大婆教主

hp/跳逗/偶尔一三字母。已跑路做出物吃饭号,新号随缘见。

【跳逗】愿你

  只要我不说就没人发现这其实是准备做七夕贺文的☺️虽然我写得慢,但是我写得差啊!

  灵感来源:https://张远《有生之年》https://c.y.qq.com/base/fcgi-bin/u?__=w3OUM2lv1235 @QQ音乐 (其实这首歌应该是逗视角,跳视角不明显啦)

  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反正很莫名其妙很隐晦很怪👉👈😳看着玩吧

  

  

  

  

  

  

   

  迢青躺在六奇阁院前的竹摇椅上,随着摇椅“嘎吱嘎吱”前后摇动,他的脸便一下从房檐下摇到阳光中,一下又回到房檐的阴影下。窦雨在阁中熬药,中药苦涩的气味掺在院中泥土花香中,气味怪异却两相不违和。

  

  屋里碗罐碰撞声终于停止,迢青听见药被勺子哗啦啦地盛起,落在碗里,接着药勺被挂在门口的木头挂钩上,一双脚轻轻踩开光下的扑闪的灰尘微粒,来到他的躺椅边,于是窦雨的声音响起:

  

  “醒醒醒醒,起来喝药了。”

  

  七剑合璧后,江湖事暂告一段落,各人有各自的归宿,除了迢青。

  

  调养好身体后的庆功宴上,大家推杯换盏,席间不知谁问了一句迢青以后什么计划,迢青闻言抿了口酒眉眼弯弯:“四处游荡吧。”说完便借着酒劲轻哼着“我本江湖一闲人”夹菜去了。

  

  大家对迢青这一计划也不震惊,聊了几句让他注意安全别太拼命就继续往杯里添酒了,谁都没注意到窦雨放下酒杯多瞥了迢青几眼。

  

  第二天一早,迢青就被窦雨拽回了六奇阁。

  

  神医收拾着包裹,头也不抬只是说:“你这伤还是离不了人,多少年积下来的老毛病……跟我回六奇阁我给你调调。”

  

  迢青不反抗,只是乐着跟窦雨回了被魔教拆得看不出原型的六奇阁。

  

  那天他们前脚刚到,后脚暴雨便随之而来,两人躲在房屋废墟的小角落里,面前是一边燃着一边又被雨浇打着的冒烟的火堆,他们对视一眼,看看对方被打湿的鬓发,突然在火堆前大笑起来,直到迢青被烟呛到,他们才停止这场莫名的大笑。

  

  两个练武的人收拾一片废墟也不慢,没多久小小的六奇阁就重新立在了山顶上。

  

  但毕竟只有两个人,重建起来的六奇阁不如往日规模,如今只能装下迢青窦雨和一堆草药了。

  

  但六奇阁主窦雨看起来还是很满足。魔教覆灭后的日子平静得像个安静的梦,他们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房子,窦雨一步一步走来采到的药,甚至午后洒下的一粒一粒的阳光,看起来都像个泡泡,下一秒就要被不知道谁的刀谁的剑戳破,泡泡水飞溅开来,像刀尖戳进人身体后迸开的血。

  

  有时候迢青躺在摇椅上,就能想起来洛虹父亲刚死时,洛虹说的想让森林永远和平的话。

  

  那时候洛虹脸上还沾着灰土伤口还结着血痂,但他的目光锐利坚定。迢青想,他太傻了,永远会有人觊觎着权利势力。永远,人与人间的羁绊达不到永远,只有人与人间的竞争能用永远形容一下。在这样的世界中,洛虹却想着他的和平理想是早晚能实现的梦,他真像个傻子。迢青抹了把脸上不知道是谁的血,嗤笑一声。

  

  迢青没什么关于世界和平的理想,他想他的一生就是为了复仇。他的出生,他的死亡,好像都只和复仇息息相关。

  

  可如今大仇已报,他竟还是有呼吸的,脉搏还是跳动着的,这搞得他有点发懵。下一步要走的路不像在黑虎崖时清晰明白,一向聪明的他好像算不清自己的人生了。

  

  迢青喝过药后,窦雨就回了房打扫,沾着药材苦味的尘粒飞出房门,飞到阳光下,迢青看它们模糊了六奇阁门前的路、六奇阁的院子。

  

  迢青决定先不去想什么未来的路,于是他笑了笑朝屋里喊话:“你扫地时候能不能轻一点。”

  

  回应他的是窦雨置气般用力的跺脚和扔过来的扫把。

  

  他们回六奇阁后,据窦雨说来六奇阁的人比以前更多了,为求医问药又或是单纯想看看传说中的七剑长什么样子。

  

  于是窦雨好像一下子忙了起来,不大的药房里常见他在药柜前忙碌穿梭的身影,但他还是会在午后阳光开始泛黄的时候给迢青端上碗苦得人流眼泪的药,盯着他喝完药把碗刷干净后再走开。

  

  药流到嗓子的感觉对迢青来说像沙砾在嗓子上摩擦般痛苦,身形不高大的窦雨站在他身边盯着他喝药的时候更是充满了压迫感让人紧张,在这种前提下迢青总是皱着脸小口小口喝下药。但他奇迹般感觉这种日子不错,他古怪地想这个碗是他的,是专属于迢青喝药的,这种想法带来的满足感很难以形容,有点像小时候爸妈送给他生辰礼时——他们说,迢青,这以后就是你的了——那时他的心情。那时他站在家里的地上,抱着盒子像个傻瓜。

  

  迢青小心翼翼地想,他可能暂时可以把这里当做家。

  

  暂时。时间是个有趣的东西,春天的复苏是片刻的,秋天的收获不是永恒的。迢青明白,这样平静像梦一样的生活早晚会结束。他在这片名为幸福和快乐的浅塘里扑腾,努力不让自己溺死在当中。有时他会抱着青光剑发呆,剑鞘上还带着一股那个雷雨天的泥土味和血腥味。迢青自己看不清未来的路,但是青光剑为他指了条通往迷雾和血腥的路,这条路是道独木桥,那年青龙门覆灭,魔教亲自把他赶到桥上,他踏出第一步就再也下不来了。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年,即使他眼前一片迷茫,他也要径直走下去。

  

  他偏了轨道,如今重将他赶回这条路的马刺是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

  

  一如所有话本子所写的那样,那位母亲抱着脸色灰白的孩子前来求助,而后剧情或许是英雄出关战胜恶人换得美好结局,皆大欢喜。

  

  不过现实总是更残酷点的,比如这个孩子来到六奇阁时已经没有气息去维持什么脸庞的颜色了。

  

  迢青和窦雨跟着悲痛欲绝的母亲回到他们的小房子,帮着她给孩子下了葬,听她在新堆起来的土堆前哭着痛斥命运与魔教余孽。

  

  迢青立在一边,倚着铲子杆,他看窦雨蹲坐在土堆前,给那个孩子烧纸,橙红的火舌将白纸钱卷进其中,噼啪作响地烧完后就剩下一小堆火底的灰烬。

  

  没人知道给逝去的人烧的东西能不能到他们手里,但是人们还是坚持点上一堆火,把好好的东西扔进去,看它们变成一小堆火底的,凉了的灰烬。被爱着的人活着时候就有人为他祈福愿他长命,死了也有人为他烧掉一堆好东西希望他能过好。迢青走到窦雨身边,蹲下捡起地上的纸钱扔进火里。

  

  希望我死之后也能收到钱。迢青想,若实在没有,孩子你的钱借我点吧。

  

  他抬头看土堆前哭着的母亲,火光照亮她趴在土堆上的单薄的背影。

  

  迢青突然和窦雨说他要走了。

  

  窦雨没问他去哪,也没问他什么时候走,只是点点头,半晌突然开口:“你药没喝完。”

  

  “我带着点走,不能忘记喝的。”迢青顿一下,“喝完了再回来取。”

  

  窦雨笑道:“你别半死才知道爬回来让我医你。”火光映得他脸明明暗暗,过一会窦雨又开口:“明天晚上给你践个行摆个宴吧。”

  

  “这么着急我走?”迢青又笑。

  

  窦雨睨他一眼:“可不是嘛。”

  

  迢青的践行宴上,赴宴嘉宾迢青一人,六奇阁院子里摆了张桌放了两张桌子就是所有,荤荤素素餐后西瓜都摆上桌还没凑齐九个菜,攒席的窦雨也坦然自若,摆了碗坐下美其名曰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窦雨还从屋里找了坛酒,给迢青倒了一碗底,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迢青看了自己碗里那薄薄一层酒,碗里月光似乎都比窦雨碗里酒面上的朦胧:“怎么只给我这点。”

  

  “你还是病人。”

  

  “今天之后我就不是了。”

  

  “你怎么不是。”

  

  窦雨拿起碗抿了一口酒,被辣得一打战,迢青乐下又和他聊起山脚下大姨看不到他不知道能不能想他。

  

  他们两个的宴似乎没什么宴酣之时剖析内心或什么对月饮酒送别,只是和平时吃饭时候一样,聊聊中药,聊聊七剑其他兄弟,聊聊山脚百姓近日都怎么怎么样,不过与平常不同的就是菜品好了点,而且迢青手里多了个碗,碗里铺一层酒,窦雨也多个碗,碗里酒水满满当当 。

  

  “诶,神医。”迢青咽下嘴里的菜,“你觉得咱们如果不做七剑的话会干什么?”他不经然般问道。

  

  “不做七剑?”窦雨此时酒意已经有点上来,仰了头靠在椅背上,“不做七剑……我还是会行医问药吧。”

  

  “那我呢?”迢青又夹一筷子菜。

  

  “你?你不过还是做你的江湖闲人罢了。不过没有青光剑了。”

  

  迢青一愣,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窦雨从椅背上抬起头,晃晃脑袋:“你不就是这样。”

  

  迢青没回答他,端起碗和他碰了一碰,随后把碗底托着圆月的酒水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迢青早早就打点好行李,去窦雨房间把他薅起来。窦雨眯着眼迷迷糊糊起了床,听到迢青说让他送自己出门的时候终于没忍住踢了迢青一脚。但窦雨还是穿上外袍,跟着迢青出了门。

  

  早上的阳光灿烂,洒在山顶上,看起来温暖朦胧。可纵使这样,山顶温度还是低得不得了。走到院口,窦雨紧了紧衣服,停下脚步:“就送你到这吧。”

  

  “就送到这?”迢青笑问。

  

  窦雨没回答他,朝他摆摆手。于是迢青顺着山路台阶直走下去,直到尽头转弯处才停了下脚。他回头朝六奇阁看去。方方正正的阁子浸在晨曦中,瓦片,花草和仍站在院门口的窦雨都被蒙上一层金雾。迢青朝他挥挥手,但迢青自己好像被转角山崖挡上了,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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